迟行也

微博ID迟迟迟迟迟行也,挂了的补不了了,基本上在微博-v-

平旦灯【邱蔡】7

增加修改了一些内容,昨天晚上太困了水准下降了hhhhhh对剧情影响不大,可看可不看吧(不是
甜,大概算是过度一下,为后面的大糖做准备(



18

世间万物顺应天道自然,春日艳艳骄阳,二十四番花信风数着日子绽放,过后便是夏雨秋风冬雪,听雨观风赏雪又成了人间乐事,四时之景不同,乐亦无穷。

这般春花秋月并非才子佳人才能品评,这些景色自然都是雅俗共赏,雅者看情,俗者也能看个时间流逝,白驹过隙,掰手指数日子都快活了些。

而蔡居诚觉得,这个小室,简直是为逆天而行量身订造的。

他自从来时这里就暖得可以,到现如今还是一样的温度,时间在他这里不过是小哑巴师弟写给他的一串字,今日冬至,下日小寒。这里却一直暖得让人发懒,脚趾头都要蜷起来塞进被子里,只想做个逍遥梦中客,不想睁眼看人世。

蔡居诚不想想起来这些事的,可他现在身体越发好转,离那时过了约两月,他吃喝都正常了许多,虽还是吃粥,现在却能配些小菜,他吃的也比以前多了些。

他从前饿得太狠,常常好几日只得一个馍馍,里头还揉着干草,他吃那些把胃弄坏了,现如今要是再饿着还会痛,不过小师弟没有给它这个机会。

他真的是好的差不多了,不是夸张,不是过分自满,又有这么些日子过去了,现如今他不仅能用羊骨节玩杂耍,甚至还能写字,虽说叫小哑巴看了回应不详,可也算比以往做得好得多了。

原来人要是想活便是这个样子,蔡居诚握着笔思索道,想看山间明月斗牛之光,想观春日春夜繁花之景,想握笔而书,想高声而歌,破阵子也好,踏莎行也罢,终是一片灼灼丹心,重新暖热燃烧了起来。

他现在想活了,不止想活,更想像以前活得最好的那个时候那样活,他在这方寸之间,外头风花雪月虽不由他定夺,而他自己的命却又回到了他的手里,不再由天操刀注定。

他着实让喜欢这种感觉。

而他也要被这他每个角落都摸过的窄小之地逼疯了。
“你不是说二十后吗,”他想到这里心生烦躁,觉得不吐不快,拿着笔就在纸上画了只鸡仔,“今日都二七了,你是要等到明年再议?”

蔡居诚这时候是站在桌前的,小哑巴正帮他换干净被面。昨日他发了个不记得的梦,和以往不同,他没有尖叫痛呼,而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,到处都是血泪蹭的痕迹,若不知情别人看了还以为这上头发生了什么,所以今日小哑巴就带了新被子来换。

他闲着练字,叫别人给他收拾,他倒也心安理得。

小哑巴听他问,便放下了手上的事走了过来。蔡居诚正竖着耳朵等他动作,结果那人从后头揽住他,握着他的手不知写了些什么,总之还是没答话。

“你写了什么?”蔡居诚看不见,便更是好奇,刚才那个笔锋的运转不大能分辨出是字还是画,可总的来说终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。 

他算是看透了这个师弟,有事没事都要逗他一逗,逗完了便上赶子来认错,真不知是什么毛病。

小师弟拍拍他的手背,示意他张开手。

蔡居诚将信将疑地照做,刚一张开手,便觉得有什么柔柔软软的东西在手上刷过去,激得他一颤。

“你用笔在我手里写??!”蔡居诚反手便抓住那只笔,他满掌心都是未干的墨汁,凉飕飕地好不舒服,心里更是生气挨了戏耍,眼看着就要君子报仇当时不早。

小师弟看他发现了,便往后退避避风头。哪知道蔡居诚抬手一挥、往他脸上一阵揉捏,这么一下手上干了大半,那墨香便全从别人脸上发出来了。

蔡居诚想想便觉得好笑,他觉着自己年纪大,怎么能像个小孩子似的,这般幼稚,他在小时也未曾有过这般开怀。

于是他便偏过头去掩了这个笑意,“你自作自受,快去洗干净。”

小师弟似乎也认了,他要过蔡居诚另一只手,写“晌午饭?”三个字,来问他想吃些什么。

蔡居诚自然是道随意,什么样的粥不是粥,小菜来来回回他也都吃过两轮了。小师弟写了个“好”,然后又在后头补了“你脸上也有”。

蔡居诚用没被牵着的手去蹭,觉得手上反而更湿,才惊觉又被耍了一通。小哑巴抽身而退,蔡居诚拿起桌上的纸笔便去丢他,等拿到砚台的时候,他掂量了一下又重新放回原位。 

他可不想把人砸得动不了了,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要伺候谁才好。

反正片刻他便要拿水过来把自己擦干净,蔡居诚真是不懂小哑巴什么心思。

19

蔡居诚坐着等他,室内太暖,他等着等着便又睡了过去,醒过来时便觉得手上正被温布巾仔细擦着,连指缝之间都轻轻地一点一点抚过去,就像擦拭什么冰肌雪骨的玉宝一般,怕稍重一点就要碰掉那层莹润的沁光。

可是那是他烧坏了的那只手。

蔡居诚平日里自己都不愿意去摸,虽说疼是不疼了,可他总觉得那些虬扎如老树盘根的疤痕下仍然是被烫得烂熟的软肉,他按一按便怕里头塌下去,摸一摸更觉得整只手都要割掉才好。

他以前自知自己手生的漂亮,经了这么一遭,现在虽能重新抓起笔来,他自己却厌恶那伤疤厌恶得很。

小哑巴还要日日看着,蔡居诚瑟缩了一下,若是他自己,他都不愿日日看。

他小师弟似乎没发觉他的不妥,还是在那细细给他擦完,过了水后又去擦脸,都用的是那种擦豆腐的力道,生怕他疼了似的。

所有都擦干净,小师弟还帮他整了整衣服,现如今他拿到了发冠,穿着小哑巴以前的教服,发丝束得一丝不苟,倒是一派武当子弟的模样。

小哑巴帮他弄好,还要退后些端详一下,蔡居诚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,连忙赶他去拿饭了。

真是个傻子,他想道,我有什么好看的,世间上好看的人多了去,他在点香阁见的都是绝代妖姬国色天香,那小东西必定是没见过世面,才会以为他长得多好,当他作什么稀世珍宝。

但愿他一直见不着世面。

蔡居诚想。



平日里弟子都会集中进饭,特别是午间人更多。虽说蔡居诚自己的份例都是单独拿出来的,可是为了避人耳目,小哑巴必定要在人都散得七七八八了才敢进去拿,此处又好像离那不进,所以每日他都要等上好些时候才能吃得上。

他以前是不知道这些的,不过他现在睡得少了,平日里又无趣,一日两餐什么点数他都摸了个清楚。

所以门响的时候他以为是小哑巴回来了,他转头去看,却听见有人倒吸一大口凉气,好似他是个不该出现的鬼魂,生生把他吓破了胆。

“蔡、蔡师兄?”那人惊道,“你是真的蔡师兄吗?”

“萧居棠,”蔡居诚刚刚警戒地站了起来,听着人说话便又坐了回去,“你怎么摸到这的。”

萧居棠是真的惊了一跳,他按按胸口,里头那颗活蹦乱跳的心都快要蹦了出去,“师兄…”他围着蔡居诚转了两圈,蔡居诚烦不胜烦赶苍蝇一样赶人,“你看上去好多了。”

他最后这么下了个结论。

蔡居诚被送上山的那日萧疏寒不准他看,鹅毛大雪纷纷扬扬,全山死寂得只能听见鸦啼,他躲在一些弟子后头瞄了一眼。他也算见过蔡居诚两幅面貌的人,可就是这么一看,他把那人和武当山上的二师兄与点香阁里的叛徒比了比,却发觉两者根本没有任何重合。 

那个据说是蔡居诚的人形根本不像是蔡居诚,萧居棠也不敢相信蔡居诚跋扈一世,最终却落得了这个下场。

他叛出师门,行刺同袍,罪有应得,至多不过是一个痛快,为何偏偏要让那鹤落到这种地步,人人都可上去折辱,连半丝好都不留才行。

萧居棠隐约觉得蔡居诚没有死,义夫师兄们都不肯告诉他实话,好似总想着给他在东窗事发时保下一条命来。不知是他心里所想还是阴差阳错,他今日竟真的发觉了这底下入口,给他找着了这么一个亡人。

不过蔡居诚的确看起来好多了,萧居棠不知道怎么想,总之是为他高兴的。

蔡居诚听他不答话,便又问一次他怎么找着的。萧居棠一五一十说了,他在后山寻宝这件事上天赋异禀,今日来这个殿瞎转悠,不多时便发现老君座下有个可开阖的活板门,他天不怕地不怕,一高兴便钻进来了。

“师兄这么些日子都在这吗?”萧居棠周围环视,小室着实不大,但比上头要暖得多,有床有几有桌,也算个五内俱全,其他用的也全备,看来还过得不错。

“还能在哪?”蔡居诚自知是主,翻过个茶杯来给萧居棠到了些茶,萧居棠受宠若惊连忙接过,同时为他看上去眼盲,倒茶却滴水未漏而感到惊奇,“这里头没人能找到,终究还是保险。”

萧居棠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,他只是好奇蔡居诚自己一个怎么把这里头过得这么有模有样,“有没有人来照顾师兄?”他问。

“你看我这幅样子,能自己过活吗,”蔡居诚不知想到了哪个,表情都柔了下来,“他好像叫古津,前山的小哑巴,大概是负责洒扫的。”

萧居棠把名字过了一遍,整个武当山上的似乎都没有姓古的,扫地的更没有,不用说哑巴了,他没事时也去看过他差了辈的师弟们扫地喂乌鸦,更不记得有这个人。

他心下疑虑,开口便道,“我知前山扫地的,一个姓李一个姓孙,他可能不是…”

“那可能是洒水的,”蔡居诚本来就没认真感受小哑巴写的这一段,管他是谁,他自己知道便好,“年纪不大,进了山才哑的。”

萧居棠听了便越发怀疑,他虽不是人人都记得清楚,可他也管着门派里的一些事情,从没有过哑巴来找他,他怕这是弄错了什么,他这个师兄被别人关了起来,“可是我从未听…”

蔡居诚不耐烦他这般多疑说那个小哑巴,人说眼见为实耳听为真,若是真没这个人,这些天来白白伺候他的那傻子是谁,难不成还有人上赶子来找个祖宗供着,“等会他便回来了,你自己看就好。”

  萧居棠听见他话里话外透着不想谈的味道,平日里察言观色他倒也擅长,不知这个哑巴何方神圣,现如今距那一日约莫只有两个月,他的蔡师兄回护这人却比护着他都厉害,他师兄不好相与整个江湖都知道,萧居棠默默咂舌,若是有机会,他真想认识一下这位仁兄。

  既然这个谈不得,小萧道长立马转了个谈得的,“师兄,你在此处有谁知道?”

  他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唯一一个被瞒得死紧的。

  而这个蔡居诚也说不明白,现在为止他只能确定萧疏寒身为掌门必定知道,郑居和给他做了诸多安排,应该也清楚。其余人要不就是不知道他未死,要不就是虽知道,但不知道他在何处。

  “有多少人我不清楚,”蔡居诚于是说道,“他们不想你和宋居亦知道那是必定的。”

  他们两个年纪小,若是他日东窗事发,还能为武当留一息之机,不至于在这里就全军覆没,灭绝了根基。

  “大师兄什么也不说,我从哪能知道,”萧居棠前几日才被郑居和抓了个正着,搜了好些要拿去卖的话本出来,现在提起郑居和嘴角都要挂上油瓶,“不过我猜嗯嗯…不是,邱师兄也不知道,这我就安…”

  “你不要提他。”

  蔡居诚刚才还一副轻轻松松的模样,听了他说出这个称呼,眉头顿时皱了起来,脸上的厌烦仇恨连瞎子都看得出来,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不能容忍难以勉强的深仇大恨,连听了去一个名字都觉得污了耳朵。

  “我…”

  萧居棠不知又碰了哪条线,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愚钝,他这个师兄最初为何沦落至此,不都是因为他与邱师兄之间的仇怨颇深,才有了后头那些滚滚如轮倾倒若山的一串因果。

  可是这真的怪不得邱居新,谁都明白怪不得他,蔡居诚自己知错不改,作尽了自己的前路,可人心喜怒这些事又怎么能分出对错,若人人都如掌门义父般大道无情,大悟无言,这世间又怎得能来这么多哀怨愁苦,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。

  想到这他本应不再说,可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,“师兄,邱师兄他…其实没有那么坏,当日那个义父下令将假的尸身点火烧了,邱师兄看上去还是伤心的,连嗯都不愿说了。”

  “他不过是暗自高兴!”蔡居诚恨恨地说道,一提起那个狗东西他便怒火攻心,连五脏肺腑都要全部燃烧殆尽,“他巴不得我挫骨扬灰才好!”

  萧居棠本想反驳两句,现在蔡师兄这个模样,他也不怕挨斩无极。可他骤然想起当日的确是邱居新放的火,这话噎在了喉咙里,最后还是没得说出口。

  蔡居诚也知道此话冷场,可他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人和他说话,不想就这么放了萧居棠走。他暗暗按耐下怒气,平了平声调,才继续与他说话,言语之间也只谈师门琐事,不再提同胞龃龉。

  蔡师兄安安静静坐在那听你说话的时候并不常见,萧居棠自是要抓住这个机会,侃侃而谈,只要是他知道的他都愿意一说。

  他日日与宋居亦鬼混,倒也知道好些小道消息江湖秘闻。他讲蔡居诚便听,有时还被他逗得冷嘲热讽几句。两个人倒也十分兄友弟恭,比原先在门内都要亲近一些。

 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,蔡居诚还在听他讲话,萧居棠却倏然停了下来,他侧耳去听,果然听见了脚步声,紧接着而来便是推门的声响。

  萧居棠没了声音,蔡居诚听出了这是小师弟的步子,一抬下巴便指过去,“这个便是,你自己看看认不认识。”

  怎的不认识,萧居棠汗如雨下,面对着邱居新腿都要打颤,“我…那个,我不知道…”

  他本想说他不知道蔡居诚指的竟是嗯嗯师兄,看他那个模样明明白白是恨之入骨,现在却是百炼钢成绕指柔,乖得吓人。假名字什么的他不明白,不会说话倒是对了十成十。 

  他心里也有了好些猜测,结果被邱居新的眼刀一刮,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来,只想先溜了再说。

  他结结巴巴地和蔡居诚道再见,走人的时候却看见嗯嗯师兄正牵着蔡师兄的手。他心知这次玩大了,以后迟早有一天地崩山摧大事不好,赶紧忙送不迭地跑了。

  里头蔡居诚也不明所以,“他跑个什么,他怕你吗?”他伸手去捏捏邱居新的手臂,“奇了怪了,他什么都敢,今日怎么溜得这么快?”

  邱居新心道是因为他会审时度势,平日里挨打少也是因为如此,可是他这个怎么说得出来,只是在蔡居诚手上写了他这次去想到的办法。

  “年二九夜,我带你出去”

  他看见蔡居诚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。



tbc

明天以后我就要回家了,家里事情更多,星期一之前应该都不能日更了…

好消息是,你们可以不用熬夜了(闭嘴

上一篇你们的回答真的是十分秀,所以还有一篇糖吃,会有肉(

接下来肉也吃完了就只剩下_____(总有这一天的

放心是HE!!我这么厉害,当然能圆了它(真的不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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